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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朐城“艳事”多

发布时间:2024-03-29

花事儿

这是个“沾花惹草”的季节。早起,不闻深巷是否卖杏花,不为探看连翘承袭报春花的嫁衣,为之为,那声声雀唤,那勾心的鸠鸣。

刚出巷子,就跟缕缕清香撞了满怀。闭目细嗅,是杏花的淡淡甜香?是连翘的脉脉清芬?还是丁香的甜腻?说不清,辩不明。再嗅,花香断续,若有似无。

联想起早春拍雪景时,东西小街北侧,那几条南北短巷里的丛丛翠竹,成排的花树。步进北巷口,绕过青青竹丛,闪出一树芳华,一树婀娜———粉的花瓣,金的花蕊,嫣红的花托,分明是一树杏色斗芳菲。尤其惹眼的,粉墙内,探出一枝粉白,骨朵簇簇,花瓣朵朵,宛若顽皮的孩子跳上墙头,嬉戏打闹着。

“吱吱”,一声白头翁的惊叫。透过串串杏花,望见了一红一白两株玉兰。白在右,红在左。白的莹白似雪,红的花骨朵宛若灵巧的鸟嘴儿,又像羞答答的娇娘。这高高的玉兰树,一位朗声爽笑,一位娇羞怯怯,怎么也不像把守在院门两旁的门神,倒像拱手门前的金童玉女,惹人爱恋。

没几步,房前篱侧,又是几株粉面含羞的杏花。还有金灿灿的连翘,恰似淘气的顽童,嬉闹于篱墙上。那几株低眉伫立、默不作声的是桃树。桃花开,杏花落。这桃兄,就把这热闹让给了泼辣辣的杏花姐了。

沿龙泉路路肩北行,忽然踏进了花的“河流”,那是怎样的一条河?微风里,淡紫色的波浪,簇拥着,翻卷着,洋溢着清新与淡淡的芳香。有白衣女子蹲于花丛,自拍,互拍,“没想到,眼前竟有花的海。”喃喃自语里,满是惊喜,满是沉醉。这无边的花河,是二月兰的集合。忽然记起一段《二月兰》的歌词:

万千花海中,识得一株芬芳

普通却忧伤,惹人驻足观赏

人事浮沉中,汇入紫色海洋

平凡却盛放,天然蕙质善良

循着花河而行,阵阵花香袭来,那甜腻,那浓郁,显然不是二月兰的韵致。一抬头,哦,桐花开了。八株桐树,簇拥着中间两株婀娜花蕾。羞羞涩涩里,浅吟低唱出芬芳之音,萦绕低回,香雾漫漫……

想起该打电话问询嵩山的桃花花期,外地的摄友相约,周末来拍摄桃花连翘呢。

鸟事儿

粘花惹草本已羞涩,再迷恋花骨朵般的人儿,就有点可笑了吧?当转出巷口,已来到车水马龙的文化路。街旁小摊上,多是拿刚出炉的火烧、蒸包打发肚子的上班族和上学族。“快吃,快吃,要不晚点了。”这是焦躁的家长,敲打油腻的桌面,催促着桌前贪玩的孩子。

技校院内,一阵轻音乐把我拉到办公楼前。新绿的柳丝下,伫立着艳红裙装的迎宾。那玉立亭亭的身姿,那花骨朵般娇羞的容颜,仿佛你面对的是高铁上、飞机上那些训练有素的乘姐、空姐。要不是跟上班来的文友孙老师偶遇,是不会匆匆离开的。当然,想想去年听孙老师夫妇侃写抗战时期流亡西南的知识分子精英命运的《南渡北归》三部曲,孤陋寡闻的我,心里怯,只想逃。这会儿,我在偷窥她的学生,心思不会被她看破吧?赶紧逃吧。

也就是在技校北篱笆墙外,我曾偶遇过在车后备箱养了三只乌鹛鸟儿的小帅哥。也是在这条一侧高大的悬铃木,一侧是高耸雪松的树荫路上,初聆了乌鹛这别名百舌子的婉转歌喉。这次却没能如愿。唯有技校院内那嫩嫩的绿柳,点化了我内心的落寞。

“呀呀,呀呀”,刚过了竹木掩映的洗浴中心,就有急促的灰喜鹊鸣叫入耳。这是观察哨的报警声。循声望去,银杏林里,大约二三十只灰喜鹊,腾空飞起,盘旋,盘旋,又落在了高出银杏林的梧桐树上。我知道,这灰喜鹊常常一惊一乍,稍有动静,就会报警连连,缺少花喜鹊绅士般的大度。这也正是让我时时厌恶的。可这次的鹊飞,起起落落,非同往常。有啥惊动了鹊群呢?我正寻思呢,一只专门捕食小鸟的宽翼小鹰子,贴着树梢疾飞而来,立时又惊起了灰喜鹊的叫声,还腾飞起五六只斑鸠,扑拉拉飞进了南边的楼群。

在城区,我是首次看到捕食小鸟的鹰。它本该生活在山林间的。这次进城,可能是路过,也许是来走亲访友,但它不经意地路过,却给城区的鸟雀造成了不小的地震。

我特别关注这片紧贴楼群的银杏林,不为这儿的灰喜鹊、斑鸠、白头翁、山雀等普通居民,主要想观察驻守于此的那对乌鹛鸟儿的生活习性。据我观察,乌鹛虽多,却有着严格的辖区意识。这跟狮子、老虎的霸权意识有点近似。比如洗浴城西这片银杏林子,就生活着一对乌鹛。它们把巢筑在东首的高槐树上。西南角,是片十数棵高大、枝丫浓密的雪松,也有一对乌鹛为邻。平时,两家偶有交集,但不长时间就会分开。

每逢路过洗浴城,都会听到这对乌鹛的演唱,或看到那迅疾的黑衣闪电。这次,也许被灰喜鹊惊恐的叫声遮盖了,没听到乌鹛的魅唱,不免有些失落。

这片银杏林的深处,有几棵高大的梧桐和白蜡树。灰喜鹊就落足于此。树下,那朵朵如白莲的鸟粪,就是明证。

“啾啾啾”,当我穿林而入,终于听到乌鹛的尖叫声。它发现我了,赶忙驻足。它左瞅右瞧,仍不放心我,哧溜,飞进了更深处。它的另一半呢?不会被小鹰子捉走了吧!虎狼猛禽,处在动物世界生物链的上端。弱肉强食,这是生物界的自然秩序,谁也无法改变。就像纪录片动物世界上演的老虎捕食小鹿的画面,让人揪心,却又爱莫能助。

想着,走着,就到了惠中园小区西北角的袖珍公园。柳丝轻摆,鸟鸣声脆。有小不点鸟儿,拽着柳丝打滴溜。细瞅,不是玩耍,在啄食那嫩嫩的柳芽。

小脑袋,短喙,头顶咖啡色,翅膀染了嫩柳绿,一刻不停地蹦跳,细长的尾巴一翘一翘,叫声绵细,身子娇小,该是柳莺,还是某种山雀?

作者:王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