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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里,暖心的感动

发布时间:2023-11-10

“果子都熟了,再不来,鸟雀可不等你。”

朋友话少,却有深意。被鸟雀喜欢上的,一般都差不了。得赶紧跟这怐鸟儿去抢。

跟着导航,过了嵩山,擦了湖边,七拐八拐,就钻进了大山的褶皱里。

爬上满是花花草草的岭坡,就瞧见了站在崖头上招手的朋友。朋友的家,就坐落在靠山的林子里。准确地说,是一片密密的柿子林,三间瓦房,掩藏在高大的柿树下,秋风里,连院子里的人,都似乎带了金黄的光晕。

“满园皆带黄金甲”,这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了。不是怕朋友笑我文人的酸腐,是担心朋友的媳妇嫌我“拾人牙慧”,她可是舞文弄墨的,不可小觑。

柿树下,围石桌坐了。朋友说,你们城里人喝腻了铁观音、普洱,来乡下就喝点土茶,换换口味吧。指着几个粗口玻璃瓶,说,这是茵陈蒿,养肝明目,这是婆婆丁,这虫草样的是玉竹,还有桑叶茶,都是自家炒制的。

品了口茵陈蒿茶,苦中微甜。是山里的水甜,还是加了糖?弟妹噗嗤笑了:“哪敢加糖?您说自家都开着‘糖厂’(糖尿病),那是一点点蜂蜜呢!”弟妹不只文字情感细腻,做事也是滴水不漏。

“吧嗒”几声,让人一惊。朋友笑了:柿子熟透了,就落地上了。看树下草里,果然有黄黄的柿子,跌在硬地上的,就裂开来,黄汁四溅。这让我联想起走在广西大学路旁,差点被熟透的芒果砸中的情形。

“喳喳喳”,两只灰喜鹊落在北侧的软枣树上,歪头啄着软枣果。朋友说,这园子里哪些果儿好吃,哪些果儿熟了,这喜鹊、白头翁先来尝鲜。樱桃熟了吃樱桃,柿子熟了吃柿子,等柿子都熟了,它就不稀罕了,它就去吃熟透了的梨。太阳上了东山,乌压压的喜鹊来叼熟透了的软枣,藏在北山崖石缝里,那是它们过冬的口粮。怐鸟儿,名不虚传!

朋友媳妇接话说,这里鸟儿起得早,早上天麻麻亮,就开始叫了。夜里,还有山鸡的咕咕声,像是说梦话。弟妹真是大半个文人,出口就满是诗意。

尝过几盅别有风味的茶,弟妹每人分给几个塑料袋,让上坡“干活”。

朋友这房子,坐北朝南,三面环山。出门一拐,就是一块一块的梯田坡地。这块蜜桃园,那块山楂园,再走是梨园,挨着的是流苏苗园,还有种了萝卜、豆角、韭菜的小块菜地。田埂上,或卧或吊着黄茵茵的南瓜。干枯的玉米秸秆上,挂着丝瓜。人勤地不懒。每块山地都拥挤着瓜果。

走进蜜桃园,红红的桃子躲闪在枝叶间,树下也落满了桃子。朋友见我惋惜,说,再不来,就全熟透落了。树下的桃,被蚂蚁虫子咬了,不能吃,等砸出桃核,卖给收中药材的。大家手里的袋子虽大,一会儿就装满,沉甸甸的。朋友说,别嫌累,多摘点,带回家送亲戚。

找不到我,他们就嘲笑我偷懒。哪知我被崖旁弯的、直的、双生的南瓜迷住了,不停按动快门。在荆棘棵旁,竟发现枯黄的藤蔓间,还藏着一大三小的西瓜家庭。只是那大个的“家长”,头顶着山草,似乎遮掩着满脸的娇羞。

路畔,擎着一树红红的酸枣。摘一颗玛瑙般的枣子,汁液已无多,但甜甜的。细瞅,这酒盅口粗细的酸枣树,根茎就挤在石缝中。这石缝里,没多少土壤,也不会有多少水分和养料啊!可这酸枣树,硬是咬定石缝不放松,在这贫瘠而又久旱的地儿,向上生长着,忍耐着风霜雨雪,努力坚守着,终于绽放了一树的繁华。

满载的我们下得山来,朋友还站在山坡上挥手。夕阳里,朋友那红红的脸膛,多像那一树酸枣!

作者:王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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