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来到了这里,西藏、拉萨、布达拉宫。
小时候读《撒哈拉的沙漠》,三毛女士在书里说,撒哈拉是她素未谋面的故乡,她只是通过图片看到了那里,就感受到了前世的缕缕乡愁,便决定要去撒哈拉。当时我并不理解,直到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我摁着遥控器换台,偶然调到了纪录片频道,上面正播放着关于西藏探秘的故事。瞬间,我的电视屏幕全白了———皑皑白雪连绵山川,云是一丝一丝的,水以我从未见过的曲度流淌着。
那一刻,我的梦开始了。横穿中原、从渤海之滨飞到西藏之巅,这个梦想从我幼孩时期陪伴我长到豆蔻年华。
我离梦最近的时候,疫情来了。它盘踞三年,才抽丝般隐去。三年后,我终于又有机会重启梦想,这次不顾山高水远,我毅然踏上了前往西藏的旅途。
那里的人们色彩是那么鲜艳———串珠是浅蓝的、橘红的,帽饰是草绿的、土棕的,皮肤是赤红的、黝黑的。颜色淳朴地停留,这是白雪灰山蓝天下独有的光景。味道是原始的,甜就是甜,咸就是咸,没有口感丰富的变化,只是把大自然所馈赠的,又完整地端上了桌。
我的心撼动着,虔诚地仰望苍穹下那一座高傲的宫殿,雄踞在山巅。抓住那白如云砌的宫殿,才抓住了从前世里流转而来的乡愁。顶着苍天微云,身倚雪山巍峨,砖瓦参差中都回响着虔诚的梵音,琉璃色彩中都留有佛人的经文,教人灵魂都颤抖着。风停了,好像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苍老的、年轻的、脸红的、脸白的……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和宫殿在对话,平静又深沉地抚平我不安的灵魂。
三毛写在《撒哈拉的沙漠》里的层层黄土中的泉、玻璃的房顶、诡秘的项链,也在我的梦里显现出来———那是旋转的经筒,是彩色的飞旗,是每一口都沁人心脾的空气。
回忆钟扬的那篇课文里说,西藏是危险和机遇并存的地方,他站上了它,它打败了他,他征服了它。如今我站在高原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半湿,风刮过衣服的声音巨大,我不敢再向高处前进。可他穿着褪色的牛仔裤,戴着晒变色的宽檐帽,却不断刷新着普通人的极限。来的路上,我也遇到几队背着行囊深入西藏的队伍,像是做研究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身上背负着怎样的理想和责任。
远处忽然有歌声,歌声穿透大山直顶苍穹,震动每一朵雪花和每一根冰凌,只是见不到唱歌的人,寻来寻去唯有广袤天空悬在头顶。我感到有股炽热的力量从血液里穿过,在心脏里停留。忽然,脸上一湿,疑是下雨了,猛地抬头,阳光明媚但并不刺眼,我才意识到那是我圆梦后一滴激动的泪。
(作者:尹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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