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花好久了,一连几天阴雨连绵。待天气初霁,病体也好似被阳光照透一般,焕发出一阵生机。友人要出门去锻炼,我轻轻搭话:“带上我吧!”一场与花的约会终于得以实现。
约好会面地点,两人便分道扬镳,各忙自己的一份事去啦。这很好,人间常态,聚散离合终有时。她寻自己的强健体魄,我觅自己的灵魂净土,芸芸众生各有追求。
走走停停,在树影层层掩映下,一抹红点缀其间。我似嗅到香甜花蜜的蜂蝶,迫不及待地移了过去。前日的几场大雨并未洗去花朵的斑斓与芬芳,倒是涤除了叶上的纤尘。花与叶都呈现出一种健康的肥硕,叶是油润润的,好似过年时顽童偷吃了新炸年货后被油浸亮的嘴;花是一簇簇的,原本我在书本中见到英国女王头上花簇般的皇冠是不以为然的,如今见了才知道工匠们原来是写实派的。世上的事非见不可知,就如著名画家吴冠中的名画《新柳残荷》,若非见过一池寂寥残荷只会觉得荒唐,有些东西是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的。
花是攀附着栏杆的,那便沿着围栏走走吧。比花还要娇美几分的女学生身着白裙,乌青的丝发在风儿轻轻地吹拂下婀娜旖旎,不知扰乱了几位远方篮球场上少年的心,正如《蒹葭》里少男少女的含蓄羞涩,是独属于青年们的秘密。
再往前行,一幢肉粉色的四方建筑矗立在前,缓缓揭去它的“绿色面纱”,那是一座不同于北方建筑风格的房屋,既没有北方的斜顶,也没有窗棂装点,只余被绿色爬山虎霸占了的四面墙,爬山虎葱郁的绿叶被风一撞,便激荡出悠扬的乐曲,不觉间增添了几分生机。在墙与围栏之间有着几方空地,青艾、菜瓜、葱,种种青菜在其间肆意生长,中国人亘古血脉中的种植基因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觉得人应该为它们留一些生存空间,这一抹绿可为我们留存心底的一点慈悲。季羡林就在《曲径悲剧》中为一株百年紫藤被愚氓腰斩而心痛,我初读时只是惋惜,少了几分感同身受。可当我自春天便盼望着开放的蜀葵,刚刚长出饱满的花芽便被人从脚下砍去,再读时便多了几分感同身受,也就更加理解了季羡林老先生文中愤怒惋惜的情绪。
就让这个世界的花好好地开吧!也许你毫不怜惜除去的杂草,却是别人眼中不可多得的美好。
(作者:司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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