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秋又近,明朝恰立冬。”初冬携着深秋的余韵,披着清浅的寒意如约而至,阳光里还带着和煦的味道。周末,趁着晴好的天,我和爱人及弟弟一家相约去火山口寻冬,一起品味初冬时光里的闲适与惬意。
初冬辽阔啊,像有重量和质感的生命。沉甸甸的收获之后依旧谦卑,转身仍然有华滋丰厚的眼神和姿态。如果季节有颜色、有味道,初冬是一杯老茶的味道,泛着温润厚重的黄,有着含蓄却不刺眼的光芒。
“我有多爱春天的明媚,我就有多爱初冬的清亮。”沿途的这条路实在是美极了,银杏的黄、法桐的美呀,那么空灵又那么坦荡飘逸。从车窗往外看,都是满眼装不下的斑斓,如一卷浑然天成的油画,令人叹为观止。树木褪去了原先的娇嫩和繁盛,枝枝叶叶间无不透露着一股沉着冷静的姿态,让人心情平和淡然。那一排排的法桐立在路的两侧,橘黄、浅绿、赭石、褐色各色交织勾画出一种最美、最丰富、最和谐的黄,闪亮华美。银杏的叶子在枝头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间俱是文人墨客的气场,集优雅与豪情于一身,静是“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柑橘可为奴”,动是“满地翻黄银杏叶,呼惊天地告成功”。无论是哪种姿态,都是看不尽的。
沿着火山口的小路蜿蜒前行,远山如黛,色彩斑斓,初冬虽至,秋意未减。右侧的路边,初冬时节的花草已是泾渭分明,却总有一些草还绿着。“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路两侧的小径,高羊茅、蚂蚱菜、牛筋草,手挽着手,肩并着肩连成一片,色泽虽不鲜亮,却很倔强。尤其是蚂蚱菜,叶已枯萎,粉红色的茎梗错落交织铺在沙土上,那落下的叶儿仪态万方如片片花瓣绕在茎梗的周围,像橘红、像玫红,又夹杂着草绿。它们在初冬的煦阳下欢呼雀跃,在西风里精神抖擞,热热闹闹地腾起一地的柔韧和美感。一阵风吹来,那如瓣的叶儿在草茎中翻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彼此相依。点缀了寂寞的大自然外部。想想在春天那些花籽儿生长、吐蕊,在夏季里散紫翻红开成一片,虽在初冬凋零却并不忧伤。所有的花籽儿在沉寂中长满青苔或者生根发芽,它所吐露的花朵,是人间最美的春天。
游离在小径中间的是一棵棵叫不上名字的树,穿着宽松的金黄色衣服,散发着香味,在西风中摇曳,带着率真的生动和浅绿。靠近那些野生的自然的东西,却让我充满感动,那里有他们对大地、人世间最坦诚的信任和依赖。还有山毛榉,树干匀称整洁,覆盖着美丽的地衣,简直是完美无缺。这一山坡上的树枝叶片尽管不繁茂,不再如往日枝叶披纷,甚至可以说有点萧瑟,但那片绿却是如此地招摇,在这清淡疏旷的天空和树木下越发生机盎然。初冬的景象,都让人想到一种难以言传的温柔和脆弱的精美。
一条小路通向山的深处,远处的小野菊还在盛开着,空气里满是菊花的清香,清爽不腻人。越往山上走,风有点凉了,在陡坡处,在萧瑟的草茎和枯叶中,竟开了几朵淡紫色的花,在风中独自芬芳。
五岁的侄女特别欢喜,摘了来,我非常小心地将小花戴在侄女的发卡上,有一种特别生动的美。我看着它们,不知怎的,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感动,每一个生命都在用尽全力地活着,生生不息,代代无穷。每一粒小小的种子,每一粒种子的出征,都会点燃整个春天。
“江上霜枫叶叶红,不堪摇落又西风。”那山腰处的枫树,在高远清澈的天空映衬下,枝条疏朗,红色开始蔓延。那傲然挺立在枝干上的片片紫红、橙红在西风中飒飒作响,那凋零在枯草落叶中的一抹抹的火红,绕着枝干飞舞、翻动,仿佛在倾听旷野的风声。我听见喜鹊在林间打闹,那成群的山雀,发出微弱、轻快飞动的沙沙声。在这一瞬间,我找到了一种要命的吸引,每一寸景色都唯美成了童话,随手一拍,既是岁月嫣然的好图景,也是大自然不屈生命的赞歌。
一个人的心里山山水水越多,越容易对一草一木动情,我们在山中寻冬痕赏冬景,与落叶低语,跟云朵对视,邂逅一帧又一帧的诗情画意,聆听一波又一波的鸟叫虫鸣,领略一场又一场的初冬神韵。还有什么比初冬大自然野性而华贵的美更让人惊喜的呢?
初冬如歌,它用不动声色的力量,给了我们的灵魂以最温柔的安抚。
(作者:昌乐县实验中学 张素兰)
2025-07-25
2025-07-25
2025-07-21
2025-07-21
2025-07-19
2025-07-18
2025-07-12
2025-07-11
Powered 潍坊学院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电话:0536-8785616
投稿信箱:xinwzx@126.com